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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味回忆是件奇妙的事

2022-06-23 来源:V品旅游网
品味回忆是件奇妙的事,像一连串珍珠一样,回忆一件接着一件浮现于脑海,想着想着,一些束之高阁的事儿,很自然地就被人放在一边。

秋日的窗台上偶有死去的虫子,甲壳在阳光的照耀下好像一盏铜制莲花灯,安详而从容。但爷爷说过,这些虫子死前,总是会拼命挣扎的,纵使枉然。它们的死似乎理所应当,只需等待第二天的晨风将它们拂走,不会有人记得它们曾经多么痛苦地挣扎过。

“人生如钟摆,在痛苦和倦怠间摇摆不定。”当我小声念出这句时,她敏锐地捕捉到了,然后呆板地回过头,问:“这是谁说的?”

“哦,叔本华。”

她又垂首,咬着嘴唇半日不说话,最终嘟囔道:“我觉得,她说得很对。” “你还会胃痛吗?”我随口问道,继续翻着手中的《人生的智慧》。

她过了好久才慢吞吞地开口:“呃,我……我,有时吃了饭痛,有时没吃饭也痛……” “哦。”我不想听她喋喋不休,生硬地打断了她可能停不下来的话头。

“弟弟,再见。”她突然站起身来,留下关门时沉闷的“咯嚓”,短促得像个无情的句号。 我终于没能再看到她。她的死在每个人看来都是理所应当的,每个人都作好了她有一天会突然消失的准备。没有什么悲伤,也没有什么感慨。

当我看到那些虫子,才又突然想起她,回忆便一发不可收拾。

那是她第一次称我为“弟弟”。她不是我姐姐,是个远得不能再远的亲戚,从偏僻的乡下来这儿,希望找点活做做。

我记得母亲曾托人帮她找了份工作。帮她找工作真的挺难的,她什么都不会,只好去餐厅洗盘子。我去过她的住处,八个人同住,毛坯房里摆了四张上下铺。我去看她那次,她看到了我就急切地扑过来,她拉着我,不肯松手,还不停的地颤抖着,像只即将受死的猎物。

“和你妈妈说,我要走……要走!我不干这个了。她们嫌我总摔盘子,让我去弄泔水!而且我胃痛,特别痛,可是我喊,她们没人理我!我去长江边上,想跳下去……”

她回去了,城市给她留了个梦,一个噩梦。

然后,她被查出了什么精神的毛病,被当作疯子关在家里。 然后,她从什么地方跳了下去,摔死了。

有时我在想,如果她一辈子呆在那个偏僻乡下里,喂马,养猪,也许就不会死。可是脆弱由怎样改变,哪里又没有无情?原来无情真的是致命的武器,我们每个人一个白眼,就足以让她伤痕累累。

虫子的尸体第二天就不见了,消失了。可它们真的消失了吗?

反正不管怎样,我总会想像它们痛苦挣扎的样子,那样子一遍一遍提醒我,别宽恕自己,别让她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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