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_排华法案_看美国移民政策中的种族主义

2020-04-20 来源：V品旅游网

2004年7月辽宁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　　　　　　　　　　

JournalofLiaoningUniversity(PhilosophyandSocialSciencesEdition)

Jul.2004Vol.32　No.4

第32卷　第4期

国际关系问题研究

从《排华法案》看美国移民政策中的种族主义3

刘　卓　沈晓鹏

(东北大学外国语学院,辽宁沈阳110004)

　　摘要:种族主义思想可以追溯到美国宪法,其承认南方黑人奴隶制的合法性,反映出种族偏见。该思想在19和20世纪曾经导致了大量名目繁多的歧视性法案,引发了1882年至1965年的反移民时期。本文以《排华法案》为个案,从《排华法案》的历史成因、引发的争议、造成的社会影响和撤销法案的实质等角度分析美国移民政策中的种族主义本质。

关键词《排华法案》:;移民政策;种族主义

中图分类号:D81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3291(2004)04-0136-05

“美利坚是上帝的熔炉,在这里来自欧洲的所有不同的种族融合到了一起!德国人、法国人、爱

〔1〕尔兰人、英国人、犹太人还有俄国人全都融入到这个大熔炉之中!”这是依斯雷尔・桑威尔(IsraelZangwill)1918年的戏剧《熔炉》中的一段对白。桑威尔描绘了这样一幅画面:来自世界各地的人们

抛开各自的烦恼,来到这块圣洁的土地开辟新生活,并最终缔造出一个团结、自由、进步的民族。桑威尔把这种凝聚力归之于上帝。其实,如《独立宣言》和《美国宪法》所阐明的,这种力量来自对不分种族、不分国籍的人民可享受不可剥夺的生存、自由和追求幸福的平等权力的信仰。在整个20世纪,这一信仰———全民民族主义———是美利坚民族的主题,在美国追求自由和民主的历史进程中扮演了极为重要的角色,并在不同时期影响了美国文化运动的趋势和政府的政策演进。然而,当我们再回想一下那段台词时,不难发现桑威尔多元化美国社会中并不包括非裔、拉丁裔和亚裔,所谓的熔炉是带有种族主义色彩的。在美国历史中这样的偏见曾经阻碍了民主和自由进程,并导致像《排华法案》这样的限制性移民政策和与全民民族主义相对应的种族民族主义的出现。

一《、排华法案》的历史成因

在美国移民史上,从1607年殖民时期开始直到1917年,美国主要采取了大力接纳外来移民的开放政策,对外来移民很少进行政策性控制。土地在这几百年里或是廉价出售或是交付少量登记费就可使用,所以经济因素成为吸引外来移民的原动力。在19世纪和20世纪初,由于史无前例的工业化大发展,大量移民对于国家发展而言是相当必要的,所以越来越多的移民被吸引到这块广袤

Ξ收稿日期:2004-04-20

),女,辽宁铁岭人,东北大学外国语学院英语系副教授,文学硕士,研究生导师。研究方向:美国作者简介:刘　卓(1968—

研究,女性文学。

),男,浙江杭州人,美国俄勒冈大学历史系在读硕士。研究方向:中美关系史。沈晓鹏(19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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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土地上。随着1848年淘金热和跨州铁路的修建工程为早期的移民提供了大量的工作机会,主要来自广东省沿海地区的华工涌入当时被称作“金山”的美国,寻找发财的机会。此时的中国正是晚清最为贫弱、饥荒流行的时期,因此,华人在国内越来越恶化的生存环境和美国工业化发展需求劳动力的双重作用下,开始大量向美国移民,并很快在加州成了受剥削的廉价劳动力。华人移民主要都是男性,他们干的是白人们不愿干的最危险、最低微的工作,忍受着与美国经济发展极不相称的低工资。大多数华人当了矿工,但也有一些是在农业、捕鱼业和洗衣业工作。

从表面上看,华人在美国19世纪中叶的大发展时期是受欢迎的,但种族歧视也是所有华人移民无法逃避的。因为淘金热时期成千上万的美国人从东部地区迁移到西部,而那时的东部盛行着反对欧洲移民的风气,因此那些从东部来的美国人也带有浓厚的本土主义态度,反对外来移民。而那些白人移民,如爱尔兰人、俄国人,在遭受了东部本土主义的歧视后发现在攻击华人移民的同时,可以使他们自己的地位得到提升。处于社会下层的美国矿工也把工作刻苦、工资低廉的华工视为自己工资下降的罪魁祸首。由此可以看出,华人移民在美国遭到了来自各个阶层的歧视和排挤。

1862年,美国国会颁布了第一项限制中国移民的措施。它使白人劳工在与华人苦力的竞争中得到保护,并通过征收高额税的方式阻碍华人移民进入加利福尼亚州。除此之外,在西海岸的一些州里,政府制定了一些法令以阻止华人拥有土地和进行商业捕鱼等活动。

随着美国在19世纪70年代末和80年代初进入经济萧条期,反对华人移民的情绪也在东部和西部同时蔓延开来。美国人民把经济萧条和社会动荡归咎于不断涌入的外来移民,因为在他们看来,移民的大量涌入是对美国精神的威胁,会造成西奥多・罗斯福所谓的“美国民族主义的丧失”。于是,在动荡的70年代,华人成了理想的替罪羊。政府制定了各种法令,如移民税、洗衣店开设费等来限制华工的事业发展。随着横贯大陆的铁路修建完成,大量的华工开始从乡村边远地区涌入工业化的城市中。由于他们工作努力,对工资的要求又不高,自然而然成了不受美国工人阶级欢迎的竞争者。而且,由于迥异的外貌特征和异域文化传统,华人被认为是不可同化的种族,会危及美国民族的构成。随着反对华人移民的情绪日益高涨,1882年的5月6日,国会以绝对多数的赞同票通过了《排华法案》,从而把30多年发展起来的种族主义情绪带到了高潮。《排华法案》的通过有诸多方面的因素,但主流社会对华人种族文化的排斥和对有色人种的反感等种族歧视因素起了主要作用。旧金山地区的一名议员霍瑞・戴维思(HoraceDavis)曾在加州做过几次关于中国问题的演讲。他从两个方面阐述了其反对中国移民的观点。一是无政府主义的中国人是无法融合到美国社会中的。他认为“:华人无法和我们融合。在25年的交往之后,他们在和我们的融合方面没有丝毫进展。实际上,他们只是在一个国家内的另一个不同世界,他们有自己的内部政府,处于半封建状况下的混乱社会中,以一种形式复辟了旧有的、可怕的等级制度和阶级制

〔2〕度,而这恰恰是我们的战争(内战)要求推翻的”。戴维思的另一个观点是不断涌入的华人对加

州有一种侵略性的趋势,对此,他评论说“:假如这种侵略不被抑制,美国本土的劳动者将被迫离开西海岸……而华人对投票权的要求也不能长期拒绝。如此发展下去的话,将出现一个被外国人占领的蒙古人种的州,最终它将堕落成中国的一个省。”〔3〕在戴维思看来,一个像《排华法案》这样的限制中国移民的新政策不但是必要的,而且是紧迫的。加利福尼亚州议员约翰・米勒(JohnMiller)是《排华法案》的起草者之一,他认为“:一个混杂的种族,一半是中国人,一半是高加索人,产生一种

〔4〕半异教,半基督教的文明,这种形式的混合相当糟糕。”

对于《排华法案》的通过,不能忽视的另一方面因素就是当时清政府的懦弱、腐败和无能。因为自1882年以来的那些强加于华人的苛刻移民政策和禁止华人获得美国国籍的法律条文从来没有被应用于华人之外的其他种族。当时在华盛顿的中国官员吴廷芳(1842-1922)在抱怨华人在美国受到的不公正待遇时这样说“:你们难道就不能公正一点吗?如果我的祖国不是一个弱小的国家,

〔5〕你们还会这么做吗?如果华人有投票权,你们还敢这么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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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排华法案》引发的争议从围绕着《排华法案》展开的各种各样的争论可以清楚地看出种族主义在作怪。当时相当普遍的观点就是认为中国人是一个无法被同化、无法融入美国社会的种族,如果对其不加限制会给美国社会带来毁灭性的打击,并且会影响美国人种的质量。西奥多・罗斯福作为种族民族主义思想的代表性人物,表达了他对该法案的赞同“:中国人被排斥在美利坚之外是因为美国的民众清晰地看到了中国人的存在会对白人人种造成破坏……假如美利坚大陆还在贵族阶层的统治之下的话,中国移民就会像当时的黑奴贸易那样得到那些寡头政府的支持和鼓励。而这在若干代后造成的结果将会对白人种族更为致命。庆幸的是民主用它那种族主义自私的敏锐知觉发现了种族的敌人,并将其排除在外,从而为白人种族保留下了这块全世界最好的土地。”〔6〕虽然《排华法案》受到了大部分美国人的支持,但是在当时还是存在着来自美国政府和在美华人的反对意见。他们据理力争的辩驳描述出了《排华法案》种族歧视的本质。耶鲁大学的一名中国学生指出苦力的流入的确应该被禁止,而且中国政府也会在这方面积极配合。同时,他也反驳道:“不是华人不愿融入美国社会,而是美国人拒绝接受。声称华人不会成为好公民是不公平的,把所有的罪名都强加在华人身上更是愚蠢的。因为华人大多数都是安静、勤奋的。”〔7〕马萨诸塞州的一名议员乔治・霍尔(GeorgeHoar)这样表达了他的观点“:对特定种族的排斥造成了对美国公民歧视的可能,而这恰恰是宪法的内战修正案所禁止的。对华人的排斥代表了种族歧视被合法化的现

〔8〕象。”显而易见,霍尔直截了当地指出了《排华法案》与美国宪法之间的矛盾,并且指出该法案是种族歧视的产物。然而不幸的是,这场围绕着《排华法案》合法与否的争议最终以霍瑞・戴维思和约翰・米勒一方的胜利而告终。三《、排华法案》的社会影响

在《排华法案》里,美国政府规定了一系列限制华工移民的措施:1110年内禁止华人劳工移入。21允许已经在美国的华工在短时间的离美后回到美国。31签发用来识别合法在美居住的华工身份证。41驱逐不合法停留在美国的华人出境。51禁止中国人加入美国国籍。61允许学生、教师、商人或官员身份的中国人入境。这就是从情感上被大多数美国人称为“令人遗憾”的《排华法案》的主要内容。正是以这项法案为转折点,美国移民政策开始发生历史性的转变,从此,美国那金光闪闪的大门对中国人来说几乎彻底关上了。这是美国历史上第一个对移民自由出入境实行限制的法案,它在相当一段时期内使华人成为世界上惟一一个不能自由移入美国的种族。从此,在当时被歧视为低劣、肮脏、怪异、廉价的华人被限制进入美国长达61年,直到1943年《排华撤销案》通过。在半个多世纪里,种族民族主义先是在美国西海岸猖獗,而后肆虐整个美洲大陆,使华人移民成为最受歧视和排斥的移民团体。《排华法案》作为美国历史上标志性一页,在美国移民史上承前启后,开创了近百年的排华历史。

《排华法案》的颁布和实施大量地削减了华人移民的数量。据统计,从1882年8月到1885年7月,仅从加州离开和死亡的华人就达5万多人。尽管如此,还是有不少华人移民借法案的漏洞进入美国。1906年旧金山大地震和火灾毁掉了当地所有的家庭纪录,借此机会,许多华人移民伪造姓名和证件,以历史上有名的“纸上儿女”的身份随已在美国的“亲人”移入美国。为了应付这股持续不断的华人移民潮,旧金山地方政府于1910年在天使岛设立了一个集中管理外来移民的监狱般的滞留中心,移民局的官员们负责检查和遣返可疑的外来移民。大多数的外来移民都被要求在岛中逗留一段时间作为防疫期,可能是几天,也可能是数月甚至是数年。对于这一系列行径,美国人的理由是:首先美国工作缺乏,由于华人甘愿以低薪工作,抢走了许多就业机会;其次华人把太多的钱和金子寄回中国,而美国人认为财富必须留在美国。显然,这样的辩解不能合理解释他们的歧视政策和行为。在《排华法案》的影响下,不仅大量的华人移民被拒绝在美国大门之外,就是移入美国的少量华人也受到歧视和虐待。华人的传统和习俗遭到抵制,华工受到侮辱、囚禁、毒打,在某些情・138・

况下甚至还被杀害。《排华法案》实际上成了反对华人的暴力工具。

排华政策对于美国西部开发也产生了不利影响,即由于失去了大量而廉价的华工,西部地区的发展一度出现了停滞不前的状态。原先受益最大的加州受到的影响也最大,甚至出现了难以应付的人口流动问题。

1882年至1913年间,美国政府又相继通过了一系列各种排华法案,旨在把排华政策无限期地推行下去。美国政府的排华政策激起了中国人民的愤怒,1905年上海总商会首先发起倡议,号召全国人民抗议美国歧视和虐待华工,在全国范围内掀起了大规模的抵制美货运动,并要求美国政府修改《排华法案》。抵制运动使美国对华贸易受到沉重打击,1906年出口中国的商品大幅度下降,已出口中国的产品严重滞销。当时美国一些具有远见卓识的政治家就曾指出,排华政策破坏了美国和中国之间的友好关系,伤害了中国人民的感情,从长远看不符合美国的利益。西奥多・罗斯福也看到抵制美货运动的根本原因是移民法中对中国人的歧视政策。他在致一名国会参议员的信中指出“,我有权期望太平洋沿岸的代表们取消我们条约和立法方面对中国人不公正的条款。”

从1882年到1943年这61年间《排华法案》,不仅影响了一代又一代华人移民,对美国华裔移民的家庭生活和社区形成产生了极大的冲击,而且对中美两国的关系,包括政治、经济和文化方面都产生了不容忽视的影响。随着第二次世界大战的爆发,这个损害中美两国人民利益的法案终于退出了历史舞台。

四《、排华撤销案》的实质1943年12月17日《排华法案》,,这个被富兰克林・罗斯福称为“历史性错误”的法案,终于被撤销,60多年的美国政府对华人移民的官方性歧视宣告结束。然而,当我们深入地研究撤销案的细节和背景情况时,不难发现实际上撤销案并未脱离其种族歧视的实质。根据撤销案的规定,对中国重新开放的移民政策将按1924年移民法的规定执行,而该法律是用来限制外国移民进入美国的主要法案之一。它通过一种原国籍制度,或被称作“配额制度”来限制某些不受欢迎的种族人群的进入。在这种配额制度下,给中国移民的配额量每年只有105人。尽管如此,这仍然不能令那些反对派们确信中国移民的数量能够得到控制。因为在1924年移民法的规定下,一个移民属于哪一国的配额是由他的出生地决定的,所以一些反对派们就预见大量的中国人可能会在中国的配额之外以西半球不实行配额制度国家的当地人身份(据估计在拉美国家有大量的中国移民),或是由于出生在英属领地而借英国的大量配额进入美国。在这种考虑之下,他们最终将105这个配额作为一年内全球所有华人移民可被允许移入美国的最大数额。因此,虽然《排华法案》已被撤消,但华人移民仍然在极为严格、考虑极为周全的限制之下。反对华人移民的种族歧视行为仍然存在,只不过不再像以前那么露骨了。

当我们从另一个角度来分析撤销法案的原因时,可以发现《排华法案》的撤销更多地是出于政治性的因素而不是出于人权因素的考虑,其本质并非美国政府认识到了其种族偏见性的移民政策而加以修正。二战期间,富兰克林・罗斯福曾在公开场合讲到《排华法案》应尽快被修正以平息那些“日本人的歪曲宣传”,并以此来证明美国人不仅把中国当作战时的盟友,还把她看作和平时期的伙伴。由此可见,撤销案通过的主要政治原因是二战爆发后,中国成了美国的盟国,美国政府想保持两国之间的友好关系。而且由于日本利用《排华法案》作为其在中国的宣传武器,以激起中国人对西方国家的愤怒情绪,因此撤销该法案成了反击这些宣传攻势的最佳工具。在富兰克林・罗斯福和许多其他军方人员的头脑中,撤销该法案对巩固其为平等、民主、和平而战的伟大形象也是极为必要的。在就撤销案进行听证会期间,明尼苏达代表裘德(Judd)这样陈述“:目前的战争不会成为一场种族战争,除非我们想让它成为……只要我们让他们当中最强大的中国和我们保持在同一阵线上,那就绝不会存在一场白人与有色人种之间的战争。因此,在我们面前难道还有比尽一切可能让

〔9〕中国人与我们长期地处于同一战壕中更为重要的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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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此可见《排华撤销案》,的制定和通过主要是战时的策略性行为。事实上,在1924年移民法的限制下,再采取其它措施对华人进行排斥已经没有必要。因为在撤销了《排华法案》后,每年在全球范围内仅仅有105名中国移民可以在配额允许下进入美国。这是一个微乎其微的数量。因此,虽然1943年《排华法案》撤销案在美国移民史上是一个意义重大的事件,但是它并没有改变美国移民政策中的种族歧视本质。

客观地看,移民政策中根据特定情况而定的适当限制有时是必要的。然而,当政府把移民政策建立在歧视性的原则之上的时候,会产生灾难性的结果,从而遭到全世界的谴责。在美国移民史上,从1882年的《排华法案》直到1965年新移民法颁布之前,种族选择一直是移民政策的基本原则。这种原则受到了所有种族平等主义人士的强烈批评与反对。当我们回过头来思考谁创造了美国,是什么把美国人民团结在一起的时候,我们会发现美国作为一个民族和文化的大熔炉的独特特征。正是从那些迥异的民族当中,美国向我们呈现了一幅五彩斑斓、生机勃勃的画面;正是那种对民主、平等、自由的共同追求把这些迥异的种族凝聚到一起。历史已经给我们提供了教训,失去了兼容并蓄的精神美国必将失去其生命力和创造力。参考文献:

〔1〕GARYGERSTLE.AmericanCrucible:RaceandNationinTheTwentiethCentury〔M〕.N.J.:PrincetonUniversityPress,2001:

〔2〕〔3〕〔4〕JONATHANM.CHU.TheImportanceofHistoryinMutualUnderstanding:TheCaseoftheChineseExclusionAct〔M〕.

JournalofNortheasternUniversity:SocialScience.(Shenyang:NortheasternUniversityPress,2001.9):54.

〔5〕ROGERDANIELS.ComingtoAmerica:AHistoryofImmigrationandEthnicityinAmericanLife〔M〕.HarpercollinsPublishers,

1990:285.

〔6〕GARYGERSTLE.AmericanCrucible:RaceandNationinTheTwentiethCentury〔M〕.N.J.:PrincetonUniversityPress,2001:

〔7〕ROGERDANIELS.ComingtoAmerica:AHistoryofImmigrationandEthnicityinAmericanLife〔M〕.HarpercollinsPublishers,

1990:285.

〔8〕JONATHANM.CHU.TheImportanceofHistoryinMutualUnderstanding:TheCaseoftheChineseExclusionAct〔J〕.Journalof

NortheasternUniversity:SocialScience.(Shenyang:NortheasternUniversityPress,2001.9):54.

〔9〕http://www.ins.usdoj.gov/graphics/aboutins/history/mraug43.htm.

RacisminU.S.ImmigrationPolicies:TheCaseofChineseExclusionAct

LIUZhuoandSHENXiao2peng

(ForeignStudiesCollege,NortheasternUniversity,Shenyang110004,China)

Abstract:RacismoriginatedfromAmericanConstitution,whichlegalizedblackslaveryintheSouthandrevealedprejudiceagainstAfricanAmericanimmigrants.In19thand20thcentury,racialdiscriminationgaverisetoalargenumberofdiscriminatoryactsandconsequentlytriggeredtheanti2immigrationperiodfrom1882to1965.TakingTheChineseExclusionActforexample,thisessayaimsatexploringitshistoricalcauses,thedisputesitaroused,thesocialinfluenceitexertedandtheessenceofTheChineseExclusionRepealAct,hencedemonstratingtheracismnatureofAmericanim2migrationpolicies.

Keywords:TheChineseExclusionAct;immigrationpolicies;racism

【责任编辑:明　清　责任校对:裴鸿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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